孤独
「我的神!我的神!为什么离弃我?」(马可福音15:34)
耶稣在孤独、人神弃绝下,离开祂所爱的世间。
「孤独死」在注重家庭伦理的台湾,时有所闻;在日、韩每年各约有3千和2千人在孤独、无人闻问中,草草凄凉地离开这世界。
孤独是新型的流行病(Loneliness epidemic),尤其新冠疫情后,无论在年长者、青少年、甚或儿童之间都很严重。
孤独会造成身心灵伤害、甚至致命,以致「孤独研究」(Loneliness study)成为当代心理学、社会学等夯红领域。脑科学家也顺势对孤独的神经基础结构(Neural correlates)与功能连结(Functional connectivity)跃入探索。
2012年,英国的李欧塔·甘奈(Ryota Kanai)等人,发觉孤独者在脑部处理「社交资讯」的左后上颞沟之灰质体积较小。
2016年,日本京都大学的航·佐藤(Wataru Sato)等人观察到:受到社会接纳的年轻人比不受接纳者,杏仁核较大。
随后2019年,德国姗卓·杜泽(Sandra Düzel)等人进一步以300多位年长者(61-82岁)为对象,探究孤独者与健康的非孤独者之脑部结构,发现孤独者在情绪处理、表达、调控、认知处理、记忆等相关部位,如:左杏仁核、前海马迴、右后海马迴旁、以及左小脑的灰质体积、或与这些部位连结的社交网络组也较小。
2021年,义大利维罗纳大学的倪可罗·佐维棣(Niccolò Zovetti)等人,依「社交脑假说」(Social brain hypothesis),找到几个受孤独影响的大脑网络部位:其中有「预设模式网络」(DMN,Default mode network)。
以上这些因孤独而造成的大脑变化,到底是「因或果」(Antecedents / consequences),以及它们如何随着年龄增长而发展,则尚无定论。
2022年,南加州大学依莉莎·毕克(Elisa Baek)便尝试观察洛杉矶加州大学年轻大学生中,性格属孤独者与非孤独者的预设模式网络,这二组大脑网络区对于测试主题显出不同反应。
有趣地,在个别孤独者之间,他们彼此的反应也不一样(Idiosyncratically);如同旧俄基督徒作家理欧·托尔斯泰(Leo Tolstoy)在其伟大的小说《安娜·卡列尼娜》开场白所说的:「幸福的家庭都一样,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。」-孤独者也属于「安娜·卡列尼娜症候群」:各有各独特的孤独模式。这说法若引申扩及所有人间「苦难」,不正是:「苦难虽是普世性的存在,却各有各不同的悲剧」吗?--人世间的情景竟是大脑的映照啊!
不过在毕克实验之前(2020年),史丹福大学的安爵·寇特尼(Andrea Courtney)已发现:非孤独者在看亲密友人、同事、或名人等叁种不同关係程度的人时,这叁种人各有各的色彩、特殊性、及与观者的关係性;但孤独者,却对不同关係的对象看不出他们之间有所差异,也就是说,孤独者对他们心存同样冷漠-「孤独」,破坏了我们的世界观。
寇特尼因而建议,人不宜孤独,应融入社群裡,去发展出优质的人己关係,不只自己身心灵健康,在相濡以沫中每个人的生命更加丰盛。
耶稣在十字架上经歷了孤独死,祂愿意为世人作「与我们同在」的「以马内利」神。
「神经神学」建议:教会是所有孤独者的家,有「爱的网络」(AI,Agape Internet)相繫。
(文章授权/潘荣隆)